“郓州知州竟邀某家赴宴?” 云天彪手持请帖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旋即笑道,“且不说文武殊途,单论属地,某家归沂州管辖,这郓州知州如何能邀某家赴宴?”
“小人实在不知,只是我家老爷提及,十分欣赏云总管的勇武,所以才设宴相请!” 小厮恭恭敬敬地回答道。
“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,某家明日必定准时赴宴!” 云天彪爽朗地大笑起来,一边说着,一边摆了摆手,示意送信小厮退下。
“爹,这事儿有点像是鸿门宴啊。”云龙年纪虽小,这几日他一直跟在姜齐身边,每日听姜齐讲述那些历史故事,眼界大开,故而出口说道。
“哈哈,我儿竟还知晓鸿门宴?”云天彪满脸笑意,一把将儿子抱在怀中,眼中满是慈爱,“这如何能算得上是鸿门宴?最多不过是为父去赴一场单刀会罢了!”
“若是父亲有难,儿子定然去见师父,求他搭救父亲!”云龙一脸坚定,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决心。
“不可。” 云天彪一听,连忙摆手,神色认真地仔细端详着云龙,“不过是一场官场应酬罢了,我儿切莫多想!”
“怕不是这么简单!”云威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,伸手将云龙抱在怀里,神色凝重道,“咱们家在郓城县住了整整二十年,这些年里,哪一年知州有请咱们去赴宴过?依我看,怕是因为云龙师父的事情!”说到此处,云威老眼之中闪过一道精光。
“父亲!之前儿子就说不让云龙拜师,这下可如何是好?”云天彪听了云威的话,神色焦急,站起身来,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,急切地说道,“若是因为此事,儿子丢了官职,如何对得起爹的九死一生?”
“鼠目寸光!”云威表情瞬间严肃起来,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云天彪,声音提高了几分,“老子拼搏一生,所求的不过是封妻荫子,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!封妻这事儿,老子没做到,好在荫子算是成了!如今老夫的孙儿云龙,能有名师教导,未来可期,老夫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反倒是你!目光短浅,性子又急躁,做事沉不住气,让老夫如何放心把家交给你!”
“爹!”云天彪一听这话,心里更急了,向前跨了一步,试图让父亲理解自己的担忧,“可若是因为这拜师之事,真的惹出大祸,丢了官职不说,还可能连累整个风云庄,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
就在这时,一个庄客神色古怪地匆匆走进来,拱手禀告道:“老爷,外面姜郎君带人求见!”
“这个时候,他来做什么?”云威闻言,微微皱了皱眉头,心中暗自思忖,不过很快便整理好表情,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,吩咐道,“快快有请!”
正厅之内,气氛凝重而压抑。
姜齐负手而立,身姿挺拔,神色平静中透着几分冷峻,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厅中,吴用赤着上身,背上背着的几根藤条紧紧勒进皮肉,双膝跪地,头深深地垂着。
“这番皮肉之苦,也算是给学究一个教训!” 姜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,沉稳而平和,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。
吴用微微抬起头,脸上满是愧疚之色,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急切:“吴用此次计谋,险些有损郎君名声,实在罪该万死。若不是雷都头星夜赶来相告,明日此计必然被拆穿,到那时,局面便再难挽回,平白给梁山添加强敌!”
云威带着儿子云天彪、孙子云龙,三人并肩踏入正厅。刚一迈进,脚步便陡然顿住,目光直直地锁在厅内景象上,脸上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。
“这……” 云威心里瞬间透亮,却仍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,脸上堆满关切与疑惑,急切地拱手问道:“贤侄何故如此啊?”
“唉!” 姜齐长叹一声,他缓缓抬起手,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吴用,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“咱这位吴总管,真是迷了心智!他瞧见姜家与云家亲密,竟起了腌臜心思。想着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,败坏云家的声誉,把云家诸位强拉上咱梁山!咱虽也盼着能有天彪兄弟这样的猛将加入,可这般阴损之事,咱还不至于!故而刚听吴总管道出这等祸事,咱一刻都不敢耽误,亲手绑了他,星夜赶来,向云家负荆请罪!”
说着,姜齐猛地向前一步,取下吴用背后荆条,双膝一弯,重重地跪在云威面前,双手捧着,举过头顶,他的动作坚定而诚恳,尽显诚意。
姜齐的声音微微发颤,其中满是自责:“云叔,此事是咱管束不力,才险些酿成大祸。吴总管犯下这等糊涂事,实在是咱失职。还望云叔念在咱们两家往日的情分上,饶恕他这一回。至于小侄,是打是罚,咱绝无二话,全凭云叔做主!”
“这?”吴用听到这话,惊愕地猛地抬起头,眼睛瞪得滚圆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这和之前两人商议好的完全不一样啊!他嘴唇微微抖动,急切地说道:“郎君何必如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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