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。
她湿漉漉的眼睫轻眨,又一滴泪顺着眼尾滑落,泪眼婆娑却还在固执的瞪着他:“看我这么没出息,被你三言两语就弄哭,很得意对不对?”
谢晋白心都快碎了。
他轻抽了口气,捧着她的脸,将唇送了下去。
“不得意,我舍不得你哭,真的…”
他曾想过,自己大概是杀将转世,来这世上,注定是收割人命的,而她,是老天给他安排的克星。
她一哭,他什么招都没了。
什么招都没了。
密密麻麻的吻,顺着眼睫一路往下,浅淡的雪松气息灌入鼻腔。
崔令窈吸了吸鼻子,正要说话,唇被堵住。
长驱直入的吻。
给的很直接。
很直接。
她的惊呼声,都被他尽数吞没。
崔令窈甚至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。
喘息也随之粗重。
一股难以言说的欲色,在帐内弥漫。
崔令窈面颊发热,浑身没了力气,掐住他脖颈的手一点一点滑落。
她今晚只脱了外衫入睡,这会儿,随着折腾,中衣系带不知不觉被解开,衣襟领口更是敞开了大半。
里头是月白小衣。
隐约能看见细细的带子,挂在肩上,锁骨薄瘦白皙。
嫩生生的…
谢晋白瞥了一眼,抬手扯开她衣领,毫不犹豫的将唇落了上去。
轻微的啃噬感,酥麻。
崔令窈熟悉的要命,她从意乱情迷中恍然回神,捧着他的脸,将人从脖颈处推开,“你想做什么!”
谢晋白身体一僵,顺着她力道退开了些。
他难受的要命,满脑子都在想把身下人吞吃入肚,但仅有的理智又在克制自己,不能这么做。
欲念未消的眸子黑沉沉的,眼尾微微上挑,露了点红晕。
崔令窈更怒了,推了他一把,又是一句:“你刚刚想做什么!”
帐内静了几息。
谢晋白没有说话,一双欲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,似乎琢磨着该从哪里开吃。
崔令窈被看的发毛,满心的恼怒顿消。
她瑟缩了下肩膀,意识到无路可退的同时,快速开口道:“你冷静点,这里是野外,外面都是人,随时可能闯进来,…你我也没还成婚。”
所以,他绝不能对她做什么!
“……”
谢晋白想说,野外也不要紧,外面风吹雨打的,以她从前在榻上那小声哼哼,没人能听见这里头的动静,更不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闯进来。
至于成婚…
只要她点头,他们随时能成婚。
这些都不是事。
不是事…
天人交战了一会,谢晋白抬手狠狠抹了把脸,翻身从她身上下来,躺在床榻上,眼睛望着黢黑的帐顶。
身上一轻。
崔令窈长松了口气,拎着被褥就要往床脚退,胳膊一紧,被旁边男人捞进怀里。
他手臂穿过她脖颈环住她的肩,一手扣住她腰,将人牢牢抱在怀里,“我什么都不做,你别躲我,给我抱会儿。”
崔令窈确实不敢动。
他们身体贴的很紧,几乎严丝合缝。
她怎么敢动。
可她还是很气,身体不敢挣扎,不影响小嘴继续叭叭,冷哼道:“殿下手段真是了得。”
谢晋白:“……”
“先三言两语将我哄骗的哭了,被我识破计谋,无话可说了,又来这一条,真是…”崔令窈斟酌了两下用词,果断道:“卑鄙!”
“……”
“无耻!”
“……”
“下流!”
“……”
“混账东西!”
“……”
谢晋白眉心突突直跳,扣住她后腰的手往上,握住她后颈往上捞了捞,道:“挺会骂人。”
崔令窈瞪着他:“骂错了吗?”
“错了,”谢晋白眼中欲色消泯,只剩认真,“我或许行事诡计多端,但对你,从来都真心实意,认错是出自本心,示弱也是。”
“你认为心思被我拿捏,满心不悦,却不肯想想,我早就将自己心思袒露无疑,只要你愿意,我的喜怒哀乐尽数给你拿捏操控。”
很早很早开始,她就能随意拿捏他的情绪了。
都不需要说话。
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欢喜,让他苦痛。
崔令窈:“……”
她说不过他,只是眼神依旧很不服气。
这人虽然手握兵权,但并不是只知道打仗的莽夫。
他自幼学的是帝王之术,三两句话,就能将她带进沟里。
总之,她才不信。
谢晋白捏了把她的面颊,轻啧了声:“防备心怎么这么重,我只差没把心掏出来给你,感受不到吗?”
这么个从小富贵窝里,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姑娘,比朝堂上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还要让人头疼。
的确。
他确实有想过,按照她心软的性子,他多卖卖苦肉计,说不定能让她心疼,别再折磨他,冷着他。
但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步步为营,一言一行全是哄她回心转意的手段,毫无真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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