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拦路(1 / 1)

苏绾卿出府前往铺子。

马车上正看着账本,想着到铺子核实一番。

拿下了朱家的铺子,可要好好敲打才行。

忽地马车一震,停了下来。

苏绾卿手上拿着的账本差点甩飞出去。

“娘子。”春桃也被吓了一跳,忙看着苏绾卿有没有事。

见着无事,松了口气。

“十一,发生何事?”苏绾卿问道。

“大小姐,前方有人拦马车。”十一道。

拦马车?苏绾卿觉得惊讶,怎么会有人拦着世家小姐的马车,莫不是诓人?

算了,些许银钱吧,应是走投无路之人。

“给些银钱,赶走他。”苏绾卿说道。

“是,大小姐。”十一道。

苏绾卿察觉到马车一轻,是十一下了马车吧。

“大小姐!”十一的声音传来。

苏绾卿一惊,忙抬头,便见车帘被拉起。

一人跪着在马车上。

一个男子,或者说少年,脸上带着稚嫩又倔强的眼神。

“大小姐,求救我母亲,我愿为大小姐做牛做马。”

说完,那少年便低下头,伏在苏绾卿面前,是一个臣服的姿态。

苏绾卿疑惑,做牛做马?

啊?!

什么人这是,她苏绾卿什么人都要的嘛?

还是个登徒子,长得好看了不起吗?

十一很快上去,将少年拉了下去。

“大小姐,是我错了,惊着大小姐了。”十一说道。

苏绾卿觉得一惊一乍的有些不好,见着那少年如此,也起了好奇心。
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
十一问:“大小姐问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那少年不愿回答,沉默不语。

苏绾卿也有些不耐,又大声问道:“说话,什么名字,不说就滚一边去。”

那少年便说道:“陈行。”

陈行?

苏绾卿对这个名字一惊!?

是那个前世一战成名的陈行大将军?

彼时的她担心萧寒,日日等着前线的消息,自然知道陈行。

陈行不过十七岁,便敢深入敌军,夺首级,而后大捷。

倒是一位优秀的将士,听闻家中已无亲人,这才不怕死地往前冲,愿战死沙场。

苏绾卿前世听闻此人的经历也觉得唏嘘不已,怎么会这般惨。

十七岁,这年纪倒是跟方才的少年相似。

陈行的母亲不是在他参军之前就去世了?

如今这是求救!?

怎么想到求到她这儿,按理不应该是她苏绾卿上门救他?!

来一个雪中送炭不更好地收买人心?

这剧本怎么反了过来。

苏绾卿想了一下:“十一,让他过来。”

十一有些迟疑:“是,大小姐。”

陈行被十一心不甘情不愿地拉过来。

在苏绾卿面前站着,低着头。

“大小姐,救我母亲,我就为你卖命。”

陈行有些赌气,但还是说道。

“你母亲?发生了何事?是病重了?”

苏绾卿问道,确实不知陈行的母亲发生了何事,既然她陈行到了她面前,她可以相信陈行一次。

但眼前的陈行就真的是陈行吗?

她有些不确定。

“我母亲没有病重,是织女,身体有些虚弱,但还好。最近主家说我母亲弄虚作假,多拿了银钱,要我母亲赔钱。”

“可母亲早就将银钱都给我了,供我读书,如今家中没有银钱了。主家说拿不出就送我母亲入狱,可我的母亲一旦入狱了,可没有一丝活命了。”

陈行说着,又解释道:“还不是大小姐的掌柜以之前同样的招式送了一位绣娘入狱,而今我的母亲又是这般。”

苏绾卿看着陈行有些埋怨的目光,有些发笑,可笑极了。

这能一样吗?那位绣娘确实是弄虚作假骗得银钱,难道不应该吗?

陈行的母亲不能为自己辩解吗?

陈行似是知道苏绾卿要说什么,而后道:“我母亲是罪奴之人,本不能从事织女。”

苏绾卿听闻,有些明白了,良籍才能从事织女的工作,若是不是良籍,便只能求得主家庇护担保。

而今许是陈行母亲的主家不愿为他母亲担保,又生出讹诈的心思。

好吧,听起来确实是冤案。

但此时不是一个好地点,街上人来人往,虽说方才已将马车拉至一旁,不堵路,还是找一个地方,细细判断。

“好吧,十一,带他一起去铺子。”

“是,大小姐。”十一听闻苏绾卿的话语,便将陈行拉上了马车,与他坐在一起。

陈行有些不情不愿,一直低着头。

马车行驶,不一会儿,便到了铺子。

苏绾卿下了马车,路过十一时,声音不大,说了几句。

十一颔首,一旁的陈行似是没有听见,沉默不语。

苏绾卿带着春桃进了铺子。

陈莺一早收到消息便在门口等候,见苏绾卿一来,便带路进了里间。

“娘子,可要对账?”陈莺问道。

苏绾卿点了点头:“拿过来。”

陈莺拿着账本过来,苏绾卿接过细细的看了起来。

“入库的布匹在哪儿?拿过来。”苏绾卿说道。

“这里,奴早就拿过来了。”陈莺拿起身旁的布匹说道。

“带我去仓库。”苏绾卿见陈莺拿着布匹,皱了一下眉头。

陈莺带着苏绾卿到仓库。

苏绾卿见这仓库整理条理分明,几号入库都记载着。

点了点头。

突然,一滴水滴滴在了苏绾卿的手上。

苏绾卿抬头一看,屋顶有些漏了。

屋顶漏了?

这么大的漏洞?

陈莺见有水滴,也惊了一下:“娘子,奴的错。”

苏绾卿有些无语,这水滴怎么滴到了她手上,还好没有滴到布匹,不然可就不好了。

布匹进水,只能当次品卖了。

不对,陈莺不可能没发现,屋顶漏水可是大事。

难道有人陷害?

“查清楚,到底是年久失修,还是有人陷害。”

苏绾卿说道。

“是,娘子。奴今日便将这布匹移到另一处仓库安放。”

陈莺说道。

苏绾卿点了点头,而后出了仓库。

陈莺做事细腻,管理井井有条。

入库的价格也是合理,没有欺瞒,布匹的质量也是极好。

好似一切顺理成章。

一个奴仆卖命,新拿到的铺子也前景尚可。

但苏绾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