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窝囊女儿!”
范吴氏气得戳了戳她脑门,“二夫人管账是真,难道她还能管到你屋里头的事?你连这点都分不清?”
“你回去之后……”
范吴氏低声叮嘱,“立刻挑两个丫头,安插进新房的差事里。再把她原来的洒扫婆子、贴身嬷嬷换了,要选信得过的。”
瞿夫人连连点头,“娘,我懂了……我这就回去办……一步步来。”
“还有琅儿的婚事,你也得抓紧。”
范吴氏这辈子都被范老爷宠着,自然也希望女儿在婆家有底气。
瞿侍郎现在靠不住了,当务之急是稳住孩子的前程。
可问题是,瞿君亦还没成亲呢,就让府里的丫头怀了孩子。
这样的名声传出去,哪家大户肯把闺女嫁进来?
婚事就这么拖着,一直定不下来。
“你不是常去秦王府走动吗?只要动点心思,还愁他娶不到高门闺秀?”
正经提亲走不通,就不能换个路子?
只要两人有了私情,那女方家就算再不愿意,也得低头答应。
被母亲提醒,瞿夫人一下子开了窍。
秦王妃膝下有两个嫡出的女儿,一个十二,一个十四,尚未议亲。
若能与秦王府搭上亲事,不仅能遮住琅儿的丑闻,还能为瞿家攀上权贵之门。
母女俩在屋里密谈了好一阵。
瞿夫人一回府,立刻吩咐备上厚礼,派人送往秦王府。
她特地叮嘱,一定要亲手交给秦王妃身边的掌事姑姑,。
近来她的名声不太好,秦王妃已经很久没请她过去了。
送点东西打点一下,才能重新搭上线。
瞿夫人心里清楚,礼轻了没用,重了又怕惹人怀疑。
秦王妃收了礼,不好推辞,果然没过几天就给瞿家下了请帖。
嬷嬷捧着帖子回来时,瞿夫人知道,自己的路子走对了。
那晚的密谈中,范吴氏提到一位秦王府的远房表小姐,生得清秀,性子温婉,若略施手段,便可成事。
等她想起来,想找女儿再商对策时,楚翊找上门来了。
他大步踏入厅中,连通报都未等。
府中下人吓得不敢出声,只远远望着。
范老爷盯着手里那份认罪书,站起来半晌未动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范老爷是不认识字吗?”
楚翊冷冷顶了回去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这认罪书上有你的亲笔签名,更有三名证人画押作证。你以为,这只是儿戏?”
范老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。
他没料到这个外孙竟敢这么不留情面。
他声音发颤:“贼人胡说八道,你也信?这种没影的事,我范家绝不认!”
“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人证物证俱在,铁证如山,抵赖不了。”
楚翊将茶盏放回桌面,才淡淡开口:“我不去报官,已经是给你们范家留了几分脸面了。”
“你要再拿不出像样的交代,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。”
范老爷气得浑身发抖,双目圆睁。
然而,他终究不敢发作。
楚翊压根不认他这个所谓的外祖父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想怎样?”
范老爷重重地跌坐回椅上。
“刺杀朝廷命官,按律当斩,株连九族。范老爷不会不知道吧?”
“你还真想让她抵命?”
范老爷眼中满是惊怒。
他对范吴氏,确实是动了真心的。
“怎么?舍不得?”
楚翊冷笑一声。
“她好歹是我夫人,是你名正言顺的长辈!”
范老爷声音颤抖,“你这般咄咄逼人,就不怕世人戳你脊梁骨?”
“范老爷怕是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。”
楚翊抬起头,目光直视对方,“我外祖母早在我娘出生没多久就病故了,你口中的夫人,不过是后来的继室,与我母家毫无瓜葛。”
他连范老爷这个所谓的外祖父都不认,又怎会承认那个靠着裙带关系才爬上主母之位的范吴氏?
“你……你!”
范老爷气得脸色涨红,却拿不出一句话能压住对方。
“她就算有错,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?非得逼她去死才罢休?”
他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哀求。
旁边扮成小厮模样的舒窈一听这话,顿时火冒三丈。
什么叫活得好好的?
楚翊这条命,是檀神医连续施针七日,才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!
当初那惨状,舒窈至今想起来都心头发疼。
舒窈再也按捺不住,一个箭步冲上前,一手抓住范老爷的衣领,另一只手将他按在桌面上。
“我若把你打得半死,再跟你说声对不起,你乐意吗?”
“你……你敢动我!”
范老爷惊怒交加,双手拼命挣扎,“你一个下人,竟敢以下犯上!来人!给我拿下这狂徒!”
范府下人立刻冲上来,手中棍棒还未举起,脸上已现狠厉之色。
楚翊带来的护卫拦了下来。
那些护卫站成一排如同铜墙铁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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