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琉璃上前一步,故意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血煞大人说笑了,谁不知道您才是组织的中流砥柱?”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“我在白护法那里待得憋屈,听闻大人英武不凡,特意来投奔。”
血煞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:“哦?白护法待你不好?”
“那老东西……” 火琉璃故作委屈地咬着唇,“只知道盯着人家的身子,哪有大人您这般伟岸英气?”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血煞的披风,“能伺候大人,是琉璃的福气。”
血煞被哄得哈哈大笑,粗糙的手掌在她脸上摩挲:“还是你这小娘子识货。不过……” 他话锋一转,独眼中闪过狠厉,“我这里不留没用的人。”
火琉璃心中一凛,脸上却笑得更甜:“琉璃虽是女子,却也懂些情报门路,定能为大人效力。”
血煞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一粒灰色药丸:“想留下可以,先把这个吃了。”
周围的汉子们发出哄笑,显然知道这是忘忧散。火琉璃看都不看,张口便吞下药丸,顺势靠在血煞怀里:“只要能留在大人身边,别说吃药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,琉璃也愿意。”
血煞被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蹭得心神荡漾,早已将疑虑抛到九霄云外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:“好!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血煞的女人!”
山谷的异动
影无痕在古树下发了三天高烧,阿荞用墨老配的草药给他擦拭身体时,总能闻到金属焦糊的味道。金属手臂的齿轮已经锈死,每次尝试活动,都只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。
“影叔叔今天好多了。” 周元趴在他的枕边,小手数着他后背结痂的伤口,“阿荞姐姐说,等你好了,就教我飞飞轮。”
影无痕笑着点头,刚想说话,突然一阵天旋地转。眼前的周元和阿荞渐渐模糊,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,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,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影叔叔你怎么了?” 周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他想回答,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。朦胧中,他看到几个穿着青袍的身影走进院子,阿荞尖叫着扑过来,却被其中一人挥手打晕。周元的哭喊声越来越远,最后彻底消失在黑暗中。
影无痕被人抬上一辆颠簸的马车,金属手臂无力地垂在车板上,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。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,他认出那是离开山谷的路。
不知走了多久,马车突然停下。他被人换到手推车上,穿过一段狭窄的隧道,又被抬上一艘摇摇晃晃的船。水波拍击船板的声音伴随着浓重的腥气,让他胃里一阵翻涌。
中途换乘了三次交通工具,从马车到船,再到封闭的囚车,他始终没能看清绑架者的面容。那些人从不说话,动作却异常麻利,每次触碰他的身体,都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,像是戴着金属手套。
当囚车再次停下时,影无痕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—— 那是火字营秘典中记载的迷魂香,比寻常迷药霸道十倍。他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,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:“大人要活的……”
峭壁上的血灯笼依旧摇曳,火琉璃依偎在血煞怀里,看着他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。
她心中清楚,这场卧底的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