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客许看来,昆仑山里关着的那个东西,大抵不会是什么妖怪神仙,但大概是引发这地动的原因。
随后,他又听人说起,若是有人能找到那东西,便能获得长生不老的机遇。
但实际情况,没有人敢去到昆仑山的深处,以前倒是有些胆大的,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,之后便很少有人再去冒险了。
那时的唐杏听到客许说到这些,便将此前的猜想联系到一起。
如果真如她推断的那般,像玄黄境一样的珠子一共有五颗,那这五颗说不定就是进入鬼岭的关键,或者称之为钥匙。
这倒与现在的唐杏想到一块去了,她接着往下看,又看到卷轴上写道,她猜测,昆仑山里的鬼岭,大概是一处类似地宫的地方,那里存放着可以让人身体发生畸变的东西,从而使得人的身体可以进入长时间睡眠,连带身体的功能也暂停下来,等苏醒之后,会全部恢复。
她不理解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实现,但除此之外,她再找不到合适的解释。
唐杏瞪着眼睛,直直地盯着天花板,她现在手里同样只有三颗珠子,想要找到鬼岭,还得继续寻找。
可是,她爸爸会去了鬼岭吗?虽然他最后一次出现,是在格尔木,那里通常是大多数人进昆仑山的必选之路,但这也不能代表她爸爸就一定会进山。
唐杏将卷轴收起来,感觉身体稍稍好了些,便问起易如深何时回BJ。
但,她没忘记龙虎山中的那座塔,她想着,既然那个客许从塔中走出来,那他必定知道那塔的秘密。
那一世的唐杏,带着沈瑞金去了章赫,在那里发现了被切断灵脉的大阵,唐杏想着,这座龙虎山应该也是这种情况。那塔位于阵法的正中,说不准就是阵眼所在。
而唐杏在山中却并未看到山体残存的灵气,大抵是被谁偷走了。
最有可能的,应该就是那个客许了,他进入塔内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,而那塔又是阵法的中心,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。
只是,现在那里被基地占用,唐杏无法再去探查,这段时间还不如去找找剩下的那两样东西。
…………
易如深是开车来的南京,回去的路程便由他和韩秦轮流做司机。
唐杏和陈云坐在后排,她靠在座椅上,心里仍在思考卷轴上记录的事情,但也不忘身边还坐了个刚死里逃生的师姐。
陈云看起来也不是个多话的人,四个人的车上,只有韩秦一直说个不停,易如深偶尔回应个一两句,倒也不显尴尬。
陈云坐在那里,头一直偏向窗外,唐杏在旁边看不到她的脸,但现在到了傍晚,唐杏能隐约从车窗的玻璃上看到她的倒影。
唐杏有些奇怪,如果她没看错的话,陈云的嘴角有些上扬,看起来似乎是开心的。
她不解,如果她是陈云,这个时候是不会露出这个表情的。
这两天,她自己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,和陈云没有过多接触,但也听易如深说过,陈云师姐并没有想起什么来,只是韩秦和她聊了许多过去的事情。
她带出来的优盘,易如深已经大致看过,但其中记录的资料有些复杂,需要等他们回到BJ仔细研究。
也就是说,陈云在这两天,除了和韩秦聊了聊过往,也没有出过门,她本人也没有和韩秦谈起任何有关基地的事情。
唐杏坐了三个小时的车,时不时就会看向陈云,不是她多疑,本来她也很期待师姐的回归,但自从看了那份卷轴,她总觉得陈云死而复生这件事,透着说不出来的鬼怪。
此时此刻,陈云似乎注意到有人看着自己,她转过头,看向唐杏,笑着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唐杏摇了摇头:“师姐,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?还适应吗?”
陈云还没来得及回答,韩秦倒是迫不及待:“这有什么不适应的!”
唐杏心里翻了个白眼,又冲着韩秦继续问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师姐的身份合不合法?”
韩秦听到这话,还有点小得意:“我查过了,她那张身份证是真的,继续用,没问题。”
唐杏:“那万一基地再找过来呢?”
韩秦不以为意:“那就到时候再说!”
唐杏有意无意地跟陈云聊起了学校和章教授的事情,随后便发现,左手的三色镯,似乎在吸取着什么东西。
她低头看了好一会儿,涌入镯子的是几道黑色的气息,气息很微弱,颜色又不显眼,此前她从未注意到。
这种颜色的气息,唐杏从未见过,但现在她好歹恢复了三世的记忆,仔细想了想,还是有迹可循。
黑色的气息,叫死气,至少在她的记忆中,是这么认为的。
这种颜色的气息,通常只会出现在死人身上,或是即将要死的人身上。但不是所有的死人或要死的人都会有,只有那些中了邪术的人,才有可能带上死气。
唐杏自己则觉得,出现这种气息的人,大多都是遭受了极其凶险的邪术,这种人通常都是被人盯上的,死后灵魂得不到安息。
唐杏这么想着,便想到,如果她在张兆生那几个人生前就见过他们,说不定也能看到这样的气息。
这种死气,活人和死人身上都会出现,但死人身上存在的时间有限,通常不会超过三天,那是灵魂携带的死气残留下来的气息。
而活人身上若出现这种气息,则代表这个人命不久矣。但什么时候丧命,则是由施法人说了算。
唐杏顺着镯子上的几道黑气看去,却看到,这些死气竟然是从陈云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她仔细回想此前见她的时候,好像并没发现这些黑气的存在。但又或许是她大意,根本没去注意陈云身体的状况。
可这实在蹊跷,她不敢保证是陈云本身的问题,还是她被人盯上了,于是在到达下个服务区的时候,她把易如深拉到一边。
唐杏神色凝重:“你这两天和陈云接触得多吗?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
易如深看向她,也变得慎重起来:“什么意思?陈云有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