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彻用手帕擦着自己唇上的血珠,他刚刚被生气的女人狠狠咬了一口。
乔乐插着腰,一脸得意:“再敢乱亲我,我咬死你。”
她站在窗前朝下喊道:“悠竹悠月,我们出宫去逛逛。”
“是,王妃。”
“乐儿,别生气了。要是出去吃了其它吃食,你会不舒服的。”萧彻忙拦住女人。
“哦,我是不能乱吃东西。”乔乐叹口气,萧彻面上一喜,以为乔乐不会出去。
“那我会在饭点时回来。”乔乐毫不客气推开男人,朝楼下走去。
站在瑶乐宫外,看着乔乐扬长而去,萧彻满脸挫败。
“王爷,看来这么久,王妃对你没一点夫妻情。”李神医看着乔乐坐着马车离去,回头扫过萧彻唇上的咬伤。
乔乐住进宫次日,李神医也住在宫里,每日都要给几人把脉。
“是。只要我说要与她白头到老,她看我的眼神便冷冰冰的。”两人边走边聊。
“王爷,你必须将王妃一直留在身边。”李神医表情严肃。
萧彻停下脚步,很不解:“李伯是说那半生醉会复发?”
“我苦寻解药多年,江湖上因这半生醉死的人,至少有一百八十九人。但是还有很多漏算的,加起来不少于五百人。”
“这毒药药石无医,你如今虽奇迹般生还,我却不敢笃定往后你也能安然无恙。”
“从前这半生醉让我束手无策,如今我更不会允许王妃离你而去。”
“李伯,我允了乐儿,两年后放她离开。”萧彻解释道。
没想到李神医只是面无表情说:“若那日她执意要离开王爷,我会用自己的办法留下她。”
萧彻一惊:“李伯要对她下毒?不行,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她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为了北冥国,为了天下苍生,王爷即便要杀我,也阻拦不了我将王妃强行留在你身边。”李神医毫不退让。
“李伯,你别逼我对你动手。”萧彻一脸痛苦。
李神医却笑道:“老夫能死在王爷手中,死而无憾!”
“如今距离你们两年之约还有一年多,是否离开的决定权在王妃手上,那一切便看天意吧。”李神医拍了拍萧彻的肩膀,转身离去。
萧彻看着那瘦弱的背影,五味杂陈。
自从知道他中毒,李伯一直在寻找解药。那关系早超越了朋友之情,说是父子也不为过。
如果真到那一天,希望乔乐和李伯都好好的,他来终止这一切。
乔乐出了宫,去茶楼听说书的。
二楼的小包房,乔乐一边吃从宫里带来的水果一边听说书人讲精彩的故事。
然后去书肆买了几本话本,准备在去纪县的路上打发时间。
站在桥上,看河里船家身上别个酒葫芦,摇着小船慢悠悠前行的惬意生活。
一群小孩嘻嘻哈哈跑过去,欢笑声散落在石板路上。
乔乐闻不得炒菜的味,所以走的都是很清静的地方。
然后在河边还遇到了叶辰锋,看见她时那脸上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他快步走过来,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番,“乔乐,你还好吧?”
“叶辰锋,你什么意思?我当然好好的。”乔乐冷哼一声。
“你别误会,我只是太久没见你,担心你生病了。”叶辰锋急忙解释。
“要不去庆云楼坐坐,我请你……”余下的话,叶辰锋没机会说了。
他看见乔乐顿时便脸色不好,人被两个丫鬟扶着,似乎特别不舒服。
悠竹拿来个小水囊,里面是止吐的药汁。
这是怀孕女子才会有的症状。
乔乐是真的怀孕了。
叶辰锋紧紧盯着乔乐,他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,还颤抖不止。
而且看起来乔乐孕吐挺厉害,连吃东西这几个字都不能提。
悠竹几人瞪了眼叶辰锋,扶着乔乐在旁边的亭中休息。
过了许久,乔乐才缓过来,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叶辰锋。
“对不起。”叶辰锋摸着脑袋,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道什么歉。”乔乐脸色苍白,说话有气无力的。
他好想将她抱入怀中,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秀眉。
悠月将乔乐抱上路边的马车,车帘撩起,露出乔乐巴掌大的小脸。
“叶辰锋,我们过段时间再见吧。”叶辰锋点了点头,马车便驶离了此地。
他一脸懊恼,早知道就不提吃饭的事。好不容易看见她,没说几句就结束了。
“主子,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?”竹月提着几尾买来的鱼走过来。
“我没胃口,把这鱼放生吧。”叶辰锋匆匆朝前走去,竹月不明所以,只好将鱼放入河中。
“主子,你怎么了?”竹月追上去。
叶辰锋一拳砸在石栏上:“刚刚我碰见了乔乐,想请她去吃饭,她当即就脸色苍白,人看起来特别难受的样子。”
“这是正常的,不过她孕吐听起来比别人更加严重。”
“没有药吗?”
“那些治孕吐的药效果都不好,等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。”
叶辰锋一脸心疼:“她身子娇弱,受得住吗?”
“主子,听说李神医回京了,还有那个张仁也在。你就放心吧,乔小姐不会有事的。”
主子就是杞人忧天,竹月表示很无语。
除非不生孩子,不然哪个女子能逃脱受这孕吐的折磨。
听柳铮说乔乐身体不舒服回宫了,萧彻慌忙去接她。瞧见乔乐闭着眼睛一脸惨白躺在马车里,他心疼不已。
将人小心抱回瑶乐宫,默默地给她沐浴更衣,直到乔乐睡着了,他才下了楼。
“悠竹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萧彻一脸怒火。
悠竹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“你是说叶公子才说出想请王妃吃饭,乐儿便又孕吐了?”
“王爷,就是这样。”
李伯说这孕吐过段时间便会好,萧彻只盼她能快些好起来。
趁着乔乐睡觉,萧彻忙去做吃的。
这天天气晴好,齐王府热闹非凡,张灯结彩,鞭炮声声。
依照乔乐的安排,身穿喜服的吴伯乘坐四匹绑着红绸的高头大马的安车,一路敲锣打鼓。
去绿柳巷接上新娘,然后一对新人坐上安车在京城绕一圈。
“月娥,别紧张,今日我风风光光娶你进门。”吴管家握住新娘子的手。
“是你紧张吧,手都出汗了。”赵月娥扑哧轻笑。
吴管家嘿嘿一笑:“没想我几十岁了,还能娶你为妻,像在做梦一样。”
一路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。
“这么大的阵仗,是谁家大喜的日子。”众人议论纷纷。
“我也不知道,没听说今天哪家有结婚的。”
“你们不知道,不代表我也不知道。”一中年男子洋洋得意道。
“快说说,这是哪个富贵人家?”周围的吃瓜群众催促道。
“这位新郎,是齐王府的管家。婚妆就有一百多抬,已经直接抬进齐王府了。”
“你骗谁呢?谁家的管家结婚坐只有富贵人家的主子才能坐的气派华丽的安车?”
那中年男子也不生气:“若不信,就去齐王府看看那里是不是张灯结彩,一地的鞭炮纸。”
众人见他信誓旦旦,作不得假。
“听说这管家提亲时,齐王妃也去了,新娘子就是清泉巷姓胡的那户人家。”
“哦,那这事情一定很有趣,快说说。”
“这对新人的故事,得坐下来慢慢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