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俩温情脉脉吧,我修炼去了。”洛愿站起来的瞬间被玱玹拽住,一把给她拽回位置上。
玱玹调整好心情,拍了拍小夭的手臂,小夭松开玱玹,玱玹回头故作严肃地看着洛洛,“我教你弹琴,不许让防风邶教。”
洛愿???“凭什么听你的?”
“凭我现在心情不好。你以前说过,不要心情不好,你陪着我呢。”玱玹拿着小时候在梦境里,她哄自己开心的话堵她。
洛愿...............小时候一起尿床,长大是不是还得一起尿床?怼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小夭的挤眉弄眼,对着自己用拜托拜托的小可怜眼神。
“砰!”洛愿一拳砸到案上,他大爷!“教!教不会你生不出儿子!”
玱玹与小夭.............授琴还有代价?不谋而合想起一人---皓翎王。
九凤笑得一走神,差点被无恙一爪子招呼。急忙避开,暴躁地上去就是一脚,“你爹的脸也抓!破相了怎么办!!!”
无恙...............你不是天天说瑶瑶破事多,骂她稀罕脸,是个看脸的流氓吗?
第二天,小夭主动返回府邸,刚好防风邶上门带她去练箭。洛愿被玱玹抓着练琴,小夭想着玱玹在瑶儿的院子里,等会还要出去,干脆让人请防风邶进了宅子。
防风邶走到后宅花园,周围侍女,侍卫,全部被小夭唤走,她早已拿着弓箭在此等候。“怎么就你一人?”
小夭见他过来,弯腰取长箭,“瑶儿在和玱玹练琴。”忽然,她觉得身后像是被野兽注视着,像是随时要扑过来。她下意识身子紧绷,回头一看,防风邶浅笑地站在那里,那种感觉荡然无存。
防风邶走到她跟前指导她的箭术,与平常并无两样,小夭被自己时不时冒出的奇怪感知,弄得一头雾水。
时间在小夭的认真练习消逝,防风邶坐在一旁,饮着茶,偶尔提点两句,不堪入耳的琴声像是有意识往他耳里钻窜。
阿念早被朝瑶的琴音折磨走了,捂着耳朵跑回自己房间布下结界,确保不让一丝琴音传入她耳里,玱玹见状让她去朝云峰陪伴爷爷。
“洛洛,专心点。”玱玹抓着她的手,不让她过于用力。从昨日教到今日,她手指就跟琴弦有仇,弹断两把瑶琴的琴弦。
“嘣!”
玱玹一听这个音..........又断了。他气馁地松开她的手,回眸凝视她的眼睛,“故意的?”
“没有。”洛愿说完赶紧抿着嘴唇,但嘴角忍不住上扬,气玱玹太好玩了。
她就得把自己气出心病,玱玹见她眼里毫不遮掩的狡黠与得意。他端着琴猛地站起来,洛愿扯住他的衣衫,好笑地抬头看着他,“去哪里呢?不教了?”
“我去找人换琴弦!西炎城的乐工得谢谢圣女照顾买卖了。”玱玹端着琴,步履匆匆。他可不想生不出儿子,非得给她教会。
“哈哈哈............”洛愿望着玱玹急匆匆的脚步,趴在案上不间隙的笑。缓了缓笑意,仔细打量周围一圈,化作魂体离开府邸。
得想办法让玱玹绝了当好老师的心,自己本来得空的时间不多,哪有闲情逸趣学这些玩意。
西炎城城外林地,她拿出聚灵珠与冰晶球,催动里面九凤为她准备的灵力,她的灵力与九凤的灵力一丝丝汇聚白莲。洛愿进入白莲变化了身形,俊朗公子的身形与九凤高挑的身形有几分相似,面容柔美与刚硬兼容,戴好面具走进西炎城。
九凤运用火灵化作火光将小废物此刻的一举一动,倒映在无恙面前,“作为妖,做事全凭喜好,全凭感觉,但也得有脑子,打架也得耍心眼子,小废物教你兵法不是让你当睡前故事的!”
无恙趴在地上注视着火光中的瑶瑶,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像神族与人族学习那些东西,可凤爹说的话,必须得听。
“你要是不想某天像木屋那群妖一样,被人捉了卖到死斗场,卖去给人家当奴隶,就好好学。”九凤踢了踢趴在地上的无恙,遥望着密林山间,无恙现在遇到大妖、高等神族,不过是人家嘴里的一块肉。
无恙想着自己初次见到那些妖,全身没有一块好肉,各种伤痕。自己才不要变成那样,点了点头,趴在自己爪子上。
它现在在外有凤爹护着,瑶瑶陪着,玉山还有烈阳他们,它的生活跟那些孤苦无依的妖比起来,优哉游哉,太平无事。
他们却一直都说不要贪图安逸,免得某一天把自己丢出去历练,被人开膛破肚、擢筋剥肤。
到时候还得给自己收尸,找皮毛。想起被凤爹杀掉的妖兽,连魂都没了,再次坚定自己不要当废物的决心。
小夭练完箭,身体疲乏,放下弓箭,唤来婢女询问瑶儿小院的情况。
“玱玹殿下拿着瑶琴出门了,朝瑶小姐院里的琴音早早就停了。”婢女谦卑地将殿下出门时的吩咐,也告知给王姬殿下,“殿下说朝瑶小姐今日练琴累了,吩咐我们不许去叨扰。”
府邸下人刚开始私下都以为朝瑶小姐,只是殿下不受待见的朋友,碍于面子不得不接待,要不然怎么会住到那么偏僻的小院。
那位朝瑶小姐平常见不到人影,不爱唤人,小院的婢女行事无状,鱼目混珠,以次充好,换下小院的用度。阿念小姐去做客,被阿念小姐当场捉住,那位婢女当时就被海棠掌掴,送出去发卖。平常待人温和的玱玹殿下雷厉风行,严厉责罚怠慢的管事。大王姬殿下也把各种精致贵重的物件如流水般往小院送。
现在府邸下人都知道在殿下们面前不小心犯错,被管事训斥几句,顶多扣掉月例,但要是被殿下们发现怠慢了朝瑶小姐,生死不明。
想来是玱玹不让旁人打扰瑶儿修炼,准备睡醒再去找瑶儿,小夭吩咐婢女先行在花厅备下吃食。
防风邶款款走上前,小夭带着他去了玱玹日间休憩的花厅。隔子中间,悬着纱帘,外面摆放茶榻和几案,可待客,里面的小间有睡榻,可小睡。
婢女端上饭菜,两人用过饭,防风邶斜倚在窗边的坐榻之上,喝着酒遥望窗外的风景。小夭以为他是无聊了,犯困地说道:“玱玹好像没养舞伎,你若想看,自己去问问婢女。”说完就往里间走去,身后传来防风邶的话,“那我就出去逛逛了。”
小夭嗯咯一声,侧身躺在榻上,闷头就睡。
防风邶走出花厅,悠哉地闲逛,府中小厮远远跟在他身后。走到一处小院门口,小厮立马跑上来弯腰拦下他的脚步,“公子,府中贵客的住处,无传不得入。”
防风邶远远望见小院里精致的景观,脚步一转走向别处,像是无心问起,“既是府中贵客,为何住在这么偏僻的位置?”
小厮恭敬地低着头,“公子不知,贵客喜静,日常不爱出院子。这处幽静,入了贵客的眼。”
防风邶笑着点了点头,继续往前走,闲逛一会像是失去兴致,往花厅走去。
洛愿办完正事,先去脂粉铺闲逛一圈,沾染点香气,随后走到琴铺,让店家替自己选了一把古琴,自己抱着古琴慢悠悠走到偏僻处,化作魂体飘回府邸。
远远看见府邸门口熟悉的身影,悄悄落在他们身后,小可爱老桑与涂山璟说什么呢?老桑名字老,人长得可不老。
老桑是小夭儿时种下的一株碧玉桑,后来它成人跟着玱玹。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“人”,他对小夭的感情单纯真诚、唯独这情商是低了点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玱玹借酒消愁的时候,给他也喝多了,但一点不影响他的呆萌可爱。
老桑埋怨过玱玹眼神不好,没有及时认出小夭,这些年也一直储存桑葚酒等着小夭回来。
“青丘公子,你又来了。不过今日不巧,殿下出门了,可能得晚上才回来。”这位青丘公子每日都来,每日都是找殿下,老桑习以为常了。
“王姬可会与殿下一起回来?”这几日过来,她都在朝云峰。
老桑不知他怎么又问起小夭了,呆呆地摇了摇头,“不会。”
涂山璟不甘心只能继续拿玱玹做借口,“我今日有要事与殿下相商,烦请派人去禀报一声。”
“好。”
涂山璟见他答应,准备先行离去,“那我先告辞了,傍晚再来。”
老桑笑着点了点头,打开府门嘀咕,“王姬都回来了,当然不会和殿下一起回来了。”
洛愿............今日又喝假酒了。果然看见涂山璟面上泛喜,转身的动作一顿,立即回身挡住即将关住的府门。
老桑疑惑地看着挡住大门的青丘公子,“青丘公子还有事?”
“麻烦代为通传,青丘涂山璟求见王姬陛下。”
老桑刚想应承突然看见不远处小跑过来的人,眼神一亮,顾不上青丘公子,惊喜地喊着,“瑶儿,又跑哪里玩了?”
涂山璟连忙转身注视着小跑过来的女子,手上还抱着古琴,对着他挥了挥手。仿佛当年在药堂后院,她背着竹篓跑回来,对着大家挥手。涂山璟往前走了两步,朝瑶已经跑到他眼前。
“老桑,我去买古琴,玱玹的琴被我弄坏三把了。”洛愿笑吟吟地回应老桑一句,转而俏皮地看向涂山璟,“你今日找我吗?”
“我找玱玹殿下,听说王姬殿下恰巧在府邸里,想着上次一别已有两年,拜访一下殿下。”涂山璟目光柔和地看着她。
老桑走上前来接住瑶儿手上的古琴,“下次你带上我,这么重的琴,你也自己去,不知道喊个婢女跟着。”老桑第一次见到朝瑶是在皓翎,但他却有一种见过很多次的熟悉感。
“婢女跟着不自由,我喜欢自己玩。”
洛愿转头看向涂山璟像是有些失望,啊了一声,“原来不是找我呀,亏我还惦记你们找我玩呢。”
涂山璟抿着笑,“毕竟是殿下的府邸,担心贸然找你,为你带来些麻烦。”
洛愿轻声浅笑,转头对着老桑说道:“我和他也算朋友,朋友上门,岂能怠慢。”
老桑点了点头,瑶儿又怎么认识他了?
“走吧,青丘公子,带你叙叙旧。”
老桑闻言抱着古琴在前方带路,洛愿举步先行一步,涂山璟双眸含笑跟在她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