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一副急切的样子，林海就知道他没有撒谎。

点点头，让他站到一边去。

“我拿了七包，拿了八次。”

“我拿了四包，拿了六次。”

“我拿了十包，拿了十二次。”

“……”

方敏开了头，其余的人便争先恐后地供出自己的罪行。

为了将功赎罪，供出自己罪行的同时，供出了其他人。

最后的结果是，二车间里，有四十三个人偷拿过公家的东西。

车间就两百号人，也就是说，五个人中，就有一个人拿过公家东西。

这个数字，实在是触目惊心啊。

林海以为抓几只小卡拉米就算了，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，一下抓了这么多人。

一个车间有几只蛀虫，林海能理解。

但一个车间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蛀虫，林海难以理解。

林海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车间主任，怀疑他知道这事。

只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没有管罢了。

手底下的人，偷拿厂里的东西，他为何不管？

林海沉思片刻，心中有了答案。

拍拍刘海中肩膀，跟他耳语两句。

刘海中点点头，随即离开车间。

几分钟后，刘海中带着人来了。

杨厂长走在最前面，身后跟着保卫科的人。

听说二车间有四十三偷公家东西的人，杨厂长大为震惊。

推迟了会议，叫了保卫科的人，来到二车间。

“杨厂长，您来啦？”

见到杨厂长，车间主任立马凑了上去。

杨厂长没有搭理他，瞪了他一眼，朝林海走去。

车间主任热脸贴了冷屁股，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
“林海，你仔细讲一讲，是怎么回事。”杨厂长走到林海面前问了一句。

因为时间匆忙，刚才刘海中去他办公室时，只给他讲了个大概。

具体的细节，杨厂长不清楚。

“是这样的……”

林海指着地上一堆赃物，详细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。

杨厂长越听越生气，听完当着众人的面，骂了车间主任一顿。

“杨厂长，这么多人偷东西，绝对不只是管理的问题。”

“车间主任很可疑，我怀疑他也有问题。”

林海等了片刻，等他消气了继续说道。

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，不必林海说，杨厂长自然明白

他示意林海，单独调查车间主任。

至于其他人，跟之前违纪的人一样，顶格处罚绝不姑息。

因为有会要开，杨厂长在车间待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。

他刚一离开，林海就叫保卫科的人，把车间主任押去保卫科。

进了保卫科，立马对他进行审问。

车间主任嘴巴严，只承认自己管理不到位，不承认做了违法乱纪的事。

保卫科的人，审了一个小时，没审出个结果。

林海见状，把保卫科的人全叫出去，自己和刘海中，留在房间里。

“主任，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，就赶紧交待吧。”

“你威胁我？”，车间主任不屑地看了林海一眼，“已经说过很多遍了，我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，你们怎么就不信呢？”

见他执迷不悟，林海不再跟他废话，朝刘海中使了个眼色。

刘海中心领神会，走到车间主任面前，甩了他两巴掌。

“老实交待！”

“都是千年的狐狸，跟我玩什么聊斋！”

此话一出，林海怔了一下，随后问道：“老刘啊，说话怎么变得文绉绉了？”

一脸凶相的刘海中，听了林海的话，脸顿时红了一下。

换了副面孔，对着林海笑道：“您叫我多看书看报，提高素质修养。”

“听了您的建议，一有空我就看书看报。”

“看得多了，说话水平自然就上去了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海嘀咕一声，“怪不得我办公室里的《聊斋》、《金瓶梅》、《灯草和尚》、《姑妄言》不见了，原来是被你老小子拿去了。”

“哈哈。”

一听这话，刘海中直接乐了。

“那天去办公室找你有事，没见到你人，看到桌上放着书，就随手翻开看了起来。”

“我是个粗人，不喜欢看书的，但你那几本书实在太精彩，我一看就看进去了。”

“多看书是好事”，林海点了下头，“还有几本好看的，被我藏起来了，你把这几本看完了，再去我那拿。”

听说还有更好看的，刘海中顿时两眼放光。

本来俩人是来审问车间主任的，结果却聊上了，车间主任被撇到一边，心里很不爽。

“你俩有完没完。”

“我要举报你俩，看一些不该看的书。”

这个时候，像《金瓶梅》这类书，是不让看的。

这类书市面上买不到，林海是从黑市淘来的。

“让你说话了吗，就瞎嚷嚷！”

俩人正谈得起劲，车间主任出声打断俩人谈话，引起刘海中强烈不满。

他反手一个巴掌，抽在车间主任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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