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这位飞熊竟是治军如此之严,师父,之后军中,咱们师徒还是多避嫌一些的好!”黄信神色谨慎,微微皱着眉头,低声对秦明说道。
“治军严谨不假,不过,你就没看出其中隐情?”秦明也压低了声音,目光看向打完军棍,正在敷药的姜齐,“你看那些山贼头目。”
他微微抬了抬下巴,示意黄信看过去。
“嗯?”黄信顺着秦明的目光看去,眼神中满是疑惑,一时之间没明白秦明的意思。
“比较之前,那些头目此时多了些拘谨,懂了上下尊卑!”秦明摸了一把自己满脸的络腮胡子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,“这云天彪也是老行伍,你说他不懂军法军纪,自己信吗?”
黄信听了,微微一怔,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些山贼头目,发现确实如秦明所说。他们的举止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,面对上级将领时,多了几分恭敬和拘谨。
“师父的意思是,这其中另有隐情?”黄信小声问道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。
秦明微微点了点头,低声说道:“依我看,郎君此举,一来是真的要严明军规,树立自身威信,二来,恐怕也是想借此机会,让那些山贼头目明白军中的规矩和等级。而云天彪,怕不定是故意配合姜齐演了这么一出,为的就是让大家心服口服。”
操刀鬼曹正也在听着林冲在那边解释。
“军中,和江湖上不同,军纪就是军纪,之前你拜我为师,学的是江湖武艺,今日便给你讲点不一样的东西。”
“还请师父解惑!”
“那云都指挥打下了青州,功劳大不大?”
“自然是大!”
“如何封赏?”
“自然是加官进爵!”
“违背军纪算不算有过?”
“肯定有过!”
“要不要罚?能不能功过相抵?”
“这……”
“表面上,功是功,过是过,其实,功大就是过错,偶尔主动犯点小错,也是立功!”林冲嘴唇微动,声音极低的说道,“彼此心照不宣,互相给台阶而已!”
曹正听了,恍然大悟。
早在打下青州全境之后,云天彪便敏锐地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,开始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才能明哲保身。
命运似乎也在此时为他送来了一个契机。
在剿匪的过程中,他恰好遇到了老韩前来求援。
这可真是瞌睡碰见了枕头,让他心中暗喜。他心里清楚,这既是一个获得救驾之功的好机会,能让姜齐欠自己一份人情,又可以借此故意犯点小错,从而稀释一下自己过于耀眼的功劳。
毕竟,像云天彪这样平日里《春秋》不离手,又是老行伍出身,怎么可能会轻易犯下那种低级的错误呢?这一切,即便是在他父亲云威面前,云天彪都只字未提!
而姜齐呢,也是心思敏锐之人。当他看到云天彪书案上那本常伴其侧的《春秋》时,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,瞬间转过弯来,明白了云天彪的良苦用心。
终于,在云天彪受完军棍之后,姜齐快步上前,亲自将他扶起。
他看着云天彪脸上微微泛起的痛苦之色,心中感慨万千,衷心地感叹了一句:“辛苦了!”
云天彪微微喘着气,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,轻声说道:“为郎君分忧,乃末将的职责所在,如何担得辛苦二字!”
直到此时,云龙才快步上前,动作熟练地给自己父亲披上一件锦袍。
云天彪看着已经有些小大人模样的云龙,只见他眼神沉稳,不急不躁。儿子的成长,让云天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顿觉这二十军棍挨得值。
他轻轻摸了摸云龙的头,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。
而在清风寨内,刘知寨此刻被关押在战俘营中,参加劳改,无法回来主事。
只有武知寨花荣因为逃得及时,侥幸回到了寨中。
花荣一回到寨里,便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,开始全力整顿防务。
他深知梁山势力强大,且自己与梁山在益都城头还有过一番厮杀,生怕梁山会因自己的缘故而报复清风寨。
他迅速召集寨中的民众们,重新布置岗哨,加强巡逻,检查防御工事是否牢固,还对武器装备进行了清点修缮。
只是花荣左等右等,梁山兵马没有等来,却等来了一场连绵大雪。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,不到一夜功夫,就将整个清风寨染成了一片银白世界,就连远处的清风山,此时也是大雪弥漫!
大雪之下,寨子里面百姓全部收缩起来,不再动弹。
他们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,紧紧地把自己埋在稻草和麻絮之中,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。
这时候别说梁山打过来,就是外面下铜钱,他们都不会去捡!出了门肯定没命回来!
花荣心急如焚,他在寨子里来回踱步,眼神中满是焦虑。
他既是担心着百姓们的安危,也担心着梁山的突然袭击。
可面对这恶劣的天气,即便他心急如焚,却也无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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