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于一个满怀医学理想主义的年轻医生来说,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但她没有被打倒。
她利用业余时间,在社交平台开设了一个匿名专栏,名为《病历本背面》。
她鼓励患者投稿真实求医经历,用文字记录下那些被忽视的痛苦和挣扎。
她设计了一个加密投稿箱,由外卖骑手阿娟义务转运纸质稿件。
阿娟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年轻女孩,她每天穿梭于大街小巷,用自己的双腿,连接着医生和患者之间的桥梁。
其中一篇题为《我妈死在挂号窗口》的投稿,引起了全网的共鸣。
作者用朴实的文字,讲述了自己母亲因挂不上号,延误治疗,最终不幸离世的悲惨经历。
这篇文章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舆论场上炸开了锅。
无数网友留言表示感同身受,他们纷纷讲述自己或家人在求医过程中遇到的种种困难和不公。
卫健委不得不介入调查基层医疗资源分配问题。
院领导约谈陈小满时,语气严厉地指责她“破坏医院形象,扰乱医疗秩序”。
陈小满平静地看着他们,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。
“我不是挑战制度,我只是让听诊器听见心跳以外的声音。”
李哲坐在办公室里,眉头紧锁地盯着电脑屏幕。
他奉命调查“非法记忆传播事件”,顺藤摸瓜查到了刘长贵所在的殡仪馆。
他本欲收缴《身后之声》册子,但当他翻阅时,却被一页纸上的内容深深地触动了。
“我爸走那天,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‘你怎么还不死’……现在我每天梦见他。”
字迹潦草而颤抖,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儿子无尽的悔恨和愧疚。
李哲合上册子,抬起头,目光复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刘长贵。
“谁让你干这个?”他声音低沉地问道。
刘长贵抬起头,眼神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没人让我。我只是不想再听见哭声白白流走。”
李哲沉默良久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,递给刘长贵。
名片的背面,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:
“若遇风险,打这个电话。”
一周后,殡仪馆收到了一笔匿名捐赠,用于印制新版手册,落款是:
“一个后悔过的人”
寒风呼啸,卷起地上的落叶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西北边陲,一座偏僻的小镇上,黑衣保镖站在一间破旧的教室门口,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,眼神深邃而复杂。
他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三个月,他教孩子们画画,教他们唱歌,教他们认识这个世界的美好。
孩子们稚嫩的笑声,驱散了他眉宇间的阴霾,让他感到久违的平静和温暖。
他手中的那截粉笔,是从灶膛余烬里扒出来的,黑黢黢的,却承载着记忆的温度。
孩子们围着他,好奇地问:“叔叔,你还要画多久呀?”
黑衣保镖没有回答,只是抬头望向远方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,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
夜深了,他轻轻地推开教室的门,走了进去。
他走到讲台前,拿起一根粉笔,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……凛冽的西北风裹挟着鹅毛大雪,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埋葬。
教室里,马晓禾冻得通红的小手紧紧握着一截烧焦的树枝,一笔一划地在黑板上抄写着《火前记忆录》的片段。
焦黑的树枝划过粗糙的黑板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在这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突然,教室里的灯光熄灭了,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。
孩子们发出一阵惊呼,随即纷纷掏出手机,微弱的光芒汇聚在一起,照亮了彼此稚嫩的脸庞。
“我家草场被征用了,爷爷气得中风了,可没人听他说……”一个男孩怯生生地说道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马晓禾转过身,拿起一支短小的粉笔,在黑板最上方,用尽全身力气写下几个大字:“今天我们成立火角,第一任召集人——达瓦!”
教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孩子们用稚嫩的双手,为这个在风雪中诞生的“火角”送上最真挚的祝福。
第二天清晨,老师走进教室,正要责备昨晚忘记擦黑板的学生,却猛然愣住了。
窗外,十几个穿着厚重皮袄的牧童,牵着自家的牛羊,静静地站在雪地里。
他们高举着点燃的松枝,橘红色的火焰在寒风中摇曳,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,温暖着这片冰冷的土地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南方,繁华的地铁站内,巨大的广告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则公益宣传片。
画面上,一群孩子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站台,他们齐声朗读着《火前记忆录》的片段。
叶雨馨停下脚步,站在屏幕前,凝视着那些充满希望的脸庞。
她伸出手,轻轻地抚过玻璃倒影中自己的脸庞,眼神复杂而深邃。
“你真的要这么做吗?”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带着一丝担忧。
叶雨馨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有些事情,总要有人去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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