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据显示,近期上山的一辆供水车及其两名工作人员,与备案信息不符,属于非法营运。
更关键的是,车辆的行踪轨迹,与“黑蛇”名下某个废弃仓库的异常能源信号波动,在时间点上出现了令人不安的重合。
证据链虽不完整,但指向已足够清晰。
池延祉拿起加密通讯器,这一次,他的命令直接而明确。
“目标可能试图对剧组人员不利。立即增派便衣人员秘密进驻拉亚山片场外围,进行反渗透布控。没有我的命令,只观察,不动手。我们要放长线,但必须确保涉案民众绝对安全。”
池延祉顿了顿,补充道。
“将‘黑蛇’活动异常及可能与针对公众人物阴谋相关的风险评估,按‘黄雀’预案的权限等级,同步给‘合作伙伴’。”
所谓“黄雀”预案,是针对重大跨辖区案件的高度机密信息通报机制。
而“合作伙伴”……池延祉希望,这份“礼物”,能在那座庞大的帝国里,激起应有的反应。
几乎就在池延祉这份加密情报通过特殊信道发出的同时。
陈郗琮书房的电脑屏幕上,无声跳出了那行冰冷的密报,在漆黑屏幕稍纵即逝。
[你授令调动]
……
……
拉亚山的深夜,片场的喧嚣终于沉寂下来。
姜里卸了妆发,独自一人披着件宽大的羽绒服,在山腰一处观景台的长椅上坐着休息,手里捧着一杯热水,望着山下港岛的星点火光出神。
夜风很冷,却让人头脑清醒。
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,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行至观景台附近停下。
车窗降下,露出陈郗琮轮廓分明的侧脸。
“停车。”他似乎是刚结束一场会面路过,或是……他自己也未必说得清为何会让司机绕路开到观景台。
陈郗琮推门下车,挥手让司机在原地等候。高级皮鞋踩在略有积雪的路面上,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
姜里听到动静,回过头。
看到来人是陈郗琮时,姜里顿感一阵头痛,收回目光。
现在陈郗琮对于姜里来讲,是有钱,但是这钱罐子她不能再摇了,那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,省着惦记。
陈郗琮并不在意她的冷漠,或许说早已习惯到不起波澜,走到姜里身边不远处停下。
目光并未直接看她,而是同样投向山下那片繁华之地,语气像是偶遇熟人般的寒暄。
“拍戏到这么晚?”
这种语气从陈郗琮口中说出来是很难得的,不带有傲慢的高高在上和偏见。
能有几个人让他这样对待,只怕也只有他们那个圈子里的长辈。
但是姜里不受用,因为陈郗琮这个阶级代表在她眼中,是个彻头彻尾的上流婊子。
装。
姜里垂眼漫不经心笑一声。
“嗯,赶进度。”她的回答敷衍,带着结束话题的意味。
一阵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只有山风的呜咽。
“这里风景很好,”陈郗琮忽然开口,声音在冷空气中显得格外低沉,“看得清全貌,但也……离得很远。”
你接着装。
还跟我摆上文艺范了,那姜里顺水推舟,也暂且不跟他聊铜臭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