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他这话,魏显忠顿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。拿出专门的联系电话,果然瞧见各区都在朝局中心申请救援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全国各地仿佛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,残害生灵。
有的实力很强,收服起来本就比较麻烦。
有的实力很弱,但问题是耗费人力。
全局的人手基本都被调遣了出去,根本没人能来给魏显忠增援。
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。
“是你做的?”
他猛地抬起头,看向刚刚施咒为自己止血的李云鹤。
李云鹤挑衅笑道:“不止呢。”
魏显忠再次低头看向手机,瞳孔猛地一缩。
竟然在这种时候,摆阵做法针对我们。
靠!
饶是他沉稳了这么多年,此刻也实在忍不住骂出声了。
原本以为只是和李云鹤之间的战争,没想到已经上升到这种层面了。
……
城东空地上,八个黑色和服身影围成的圆圈正泛着不祥的红光。
为首的老者枯瘦的手指捏着一张泛黄的人皮咒符,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血垢,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浑浊的眼睛里跳动着近乎癫狂的火焰。
“百年布局,今日终能吸走这方地脉……”老者身后,一个年轻些的和服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视线贪婪地扫过脚下阵图,此刻正渗出粘稠的黑液,每一滴都拖着细长的灰线,朝着地脉深处钻去。
阵眼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,远处楼顶的旗帜突然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,旗面边缘竟泛起焦黑的痕迹。
街角卖早点的大爷推着车经过,突然脚下一软,车斗里的豆浆油条“哗啦”翻倒在地,他捂着胸口直喘气,只觉得心头像压了块巨石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。
“快了……快看那雾!”有人指着紫雾中浮现的丝线。
那些半透明的丝线从城市各处汇聚而来,有从博物馆方向飘来的,带着青铜器的斑驳锈色;有从老街巷弄钻出来的,缠着青石板的温润光泽;更有从学校操场升起的,裹着少年们的鲜润红色。
都被阵法强行抽离,正顺着丝线往阵眼涌去。
和服老者猛地咬破舌尖,将精血喷在人皮咒符上:“八岐大人,助我大和凌驾万国!”
他身后的众人同时跪倒在地,额头抵着滚烫的地面,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,连声音都带着哭腔:“凌驾万国!凌驾万国!”
紫雾中的蛇首虚影突然张大嘴巴,那些丝线如同找到归宿的游鱼,争先恐后地往蛇口钻。
城市里的光线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,原本热闹的夜市突然变得死寂,摊主们面面相觑,手里的计算器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屏幕瞬间黑屏。
医院里,几个刚脱离危险的病人突然心率骤降,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。
“就是现在!”老者猛地扬起咒符,阵图上的黑液突然沸腾起来,化作八条小蛇模样,朝着地脉深处猛钻。
……
作为专业人员,沐云初自然是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。
她从魏显忠身后走出,凌厉地眸子扫向对面的李云鹤。
微微转头朝魏显忠致谢,“多谢帮我争取了时间。”
李云鹤瞧见她不慌的模样,眼神中多了些别的东西。
争取时间?
怪不得刚刚都没看到她出手。
那她是做什么去了?
“当年的事情,就让你这么恨吗?”沐云初问。
李云鹤明显怔了一下。
眉目间闪过错愕。
又迅速恢复镇定。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。
沐云初刚才问过璃殇了。
她终于知道,李云鹤为什么想要报复这个世界。
因为他就是璃殇奶妈亲生的儿子,一出生就被卖了的那个。
即便早已不是刚出生的婴孩模样,但身为母亲,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自己的孩子。
“所以害了璃殇家满门的,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?”
这个问题沐云初不太确认。
她也是猜测。
却没想到李云鹤直接承认了。
“没错,是我。”
“她那个夫婿,只不过是我的棋子。”
谁让那个女人抛弃自己,却将其他人视如己出。
那自己就毁了她所重视的。
沐云初蹙起眉头。
她觉得这人大概是个疯子。
那么多人的性命,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对母亲抛弃自己的报复。
“当然,如果不是因为那人自己本上就贪得无厌,也不可能成功被利用。”
“不过你们也不用太生气,那个人我不是早就杀了吗?”
“你还见过呢。”
沐云初想起了那只水鬼。
没想到奶妈流连在这时间找了那么久的仇人,竟然是自己的儿子。
这答案就连沐云初都唏嘘不已。
“好了,别废话了,你们都得死在这里。”
地上的血迹还未干透,李云鹤捂着胸口踉跄后退,玄色道袍被刚才的冲击波撕开数道裂口。
他看着城东方向逐渐浓郁的紫雾,又转头望向沐云初,眼中已然被疯狂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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