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彧运来了大批的井盐,品质好,价格却低。
他不但在最短时间内平息了因为盐而制造出来的恐慌,还抑制了盐价,将盐务的绝对主动权,控制在自己手里。
与此同时,楼彧利用此次风波,将隐在暗处的,试图生乱的黎、程等几大豪族都揪了出来。
还将那十几位被阿诗琳蛊惑,与豪族等势力勾结的官吏,也都一一抓捕。
无一家一人漏网!
楼彧出动了从京中带来的护卫,几百人,身着甲胄,手持利刃,宛若出闸的猛虎,在州府以及周遭诸县好一通厮杀。
百姓们早已被安抚,山中的寨子,也被平价盐,以及长史“互市”的许诺劝回了山林。
浓浓的乌云,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,就这么轻飘飘的被驱散、被消弭。
楼彧不止有雷霆手段,他还颇会分化、瓦解敌人。
他没有将南州境内的所有势力都一棍子打死,而是有选择、有针对的展开行动。
比如盘踞南州多年的几大豪族,楼彧只收拾了为首的黎、程、方等四五家,剩下的,实力稍逊些的,行事还算本分的,楼彧选择了拉拢。
想要拉拢人,无非威逼、利诱两种方式。
楼彧展开的雷霆行动,黎、程等家族火速被镇压、被抄家、被砍头、被流放……惨烈、直接,足以震慑南州上下。
也足以让“幸存”的几个家族,被震慑、被驯化——
啊啊啊,楼含章太凶残了!
顶着一张温润儒雅、人畜无害的脸,却干着杀人不眨眼的勾当。
所谓玉面阎罗,说的就是他吧。
冷血、弑杀,还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,这人始终都挂着和煦的微笑,哪怕鲜血喷溅到脸上,也能云淡风轻、从容淡然。
这,就非常可怕了。
府城内,每天都有家族倾覆,空气中的血腥味儿,浓稠得几乎快要凝结。
剩下的家族们,瑟瑟发抖,宛若待宰的羔羊。
楼彧却没有祭出屠刀,而是伸出了橄榄枝——
“诸公,可知我从何处、用何法得到如此大量的、低价的盐?”
楼彧可不是地头蛇,他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。
哪怕是过江猛龙,可也只是体现在超强的武力值方面。
南州地处偏远,交通不便,楼彧却能弄来这么多的盐,不可能是从外地调拨,只能是在本地筹集。
而南州境内的大小盐井,还有一处盐湖,都在大小豪族的手里。
哦不,也不是全部。
还有一些废弃的——
等等!
莫非楼彧有什么神仙手段,能够变废为宝,从那些废弃的盐井中,开采出盐?
不可能啊!
豪族们又不傻,若不是实在榨不出油水,他们又岂会轻易舍弃?
楼彧却用事实告诉那些人:一切皆有可能!
他就是手握神器,能够变废为宝。
“卓筒井?这是何物?”
“小口深井?可深入地下几十、上百米?怎么可能?!”
“……居然是真的!那、那——”能不能将此物推广开来?
他们也想要这种能够将地下资源最大程度挖掘的神器啊。
只是,这些残存的豪族们,也都明白。
此等神器,定不会轻易分享。
因为换做是他们,他们也不会愿意。
即便有强权压迫,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逃避,甚至是反抗。
但,他们还是猜错了。
楼彧非但没有“敝帚自珍”,垄断神器,而是非常大方的表示,“愿与诸公共享!”
当然,楼彧不是圣父,不会无欲无求的无偿付出。
他以卓筒井为资本,与残存的家族们谈合作。
楼彧出卓筒井,那些家族出盐井,所得收益,则四六分成。
楼彧:……放心吧,本刺史没有那么贪,也不会赶尽杀绝。
几家幸存者:……虽然被狠狠的割了肉,但根基还在!
府城中轴线大街的血迹还没有干呐!
至少,他们的家族没有倾覆,还保住了祖产。
就——
呃,不能这样!
他们已经保全了性命、产业,还得到了神器,这些是不够的。
楼刺史释放出足够的善意,他们也要“投桃报李”的予以回报,加深合作。
能够被楼彧放过的幸存者,除了不是首恶外,亦有他们的家族还算聪明的原因——
他们恪守着一定的底线,与阿诗琳、以及她背后的南邦,并没有太多的利益交换。
他们的族人,亦没有沾染秘药等毒物。
还算有救!
楼彧这才网开一面,并选择与他们合作。
这些人,经过最初的恐惧、惊喜,很快就猜到了楼彧的想法,明白了自身的处境。
盐井,要分润利益给楼彧。
南州的某些隐秘,也要回报给楼彧。
他们虽然比不得黎、程等几家,却也在南州经营几十年。
南州大小势力,南州与南邦的渊源、纠葛等,更有甚者,他们的族人,早已渗透在州府、县城等等各级衙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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